第(3/3)页 托木斯克以西五十余里,是俄军东进时搭建的一处堡垒,当时是作为前进基地使用的,现在却成了后撤的必经之地。堡垒内,原本已经被委任为托木斯克俄军军政长官的加夫里拉伊万诺维奇躲在箭楼后,颤抖着点燃火绳。 硫磺味混着雪粒子钻进鼻腔,他的哥萨克卫队仅剩两百人,而明军密密麻麻的枪声仍在墙外轰鸣。忽然,一支铅弹穿透箭楼木板,擦过他的耳畔,在身后的桦树皮地图上留下焦黑弹孔。 “督军(воевода)阁下,明军的火枪能在风雪中击发!”一名哥萨克少尉滚到他身边,火绳枪的药池里积着薄冰。加夫里拉望着对岸如潮水般涌来的骑兵,他们的枪托上闪烁着青铜兽首——那是京华燧发枪特有的标记。 “装填!”加夫里拉咆哮着,用匕首撬开冻住的火药罐。他的火绳枪是从波兰立陶宛联邦进口的“齐格蒙特”式,枪管上通过后期加工刻上了东正教十字架(因为波兰信仰的是天主教)。但此刻,药池里的引火药在低温下结成颗粒,火绳也因潮湿变得难以点燃。 墙外传来明军的蒙古语呐喊:“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加夫里拉听得懂部分简单的蒙古语,脸色自然好看不了。他透过箭孔望去,额尔德木图的亲卫营已冲到护城河前。骑兵们在冲锋中完成装填,三排齐射的火光映红了河面。 “他们怎么做到的?”哥萨克少尉惊问道。加夫里拉面沉如水,他听说过法国人发明了一种燧发火枪,但是因为激发率很成问题,所以正规军也没有大量装备。 然而眼前明军的燧发枪不知是改进了什么,竟然不受风雪影响,反观自己一方的火绳枪虽然在东欧已经算得上先进,却仍需要持续燃烧的火绳,在西伯利亚极寒的环境中几乎无法使用。 “突围!”加夫里拉抓起佩剑,快步冲下箭楼,刚要大喝一声,突然被斜刺里冒出的一柄刺刀抵住咽喉。他此刻才发现,归化骑兵早已下马攀上木质的城墙,翻进了堡垒内部,靠着人数优势控制住了局面,无数燧发枪前端的刺刀抵在几乎每个俄军胸前。 “放下武器,饶你不死。”阿密达喝道,枪托上的青铜狼首映出加夫里拉扭曲的面容,“听得懂吗?” “我是沙皇陛下的军官……”加夫里拉语调奇怪的蒙古语话音未落,阿密达的枪托已经砸在他头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混着冰雪凝结成红色冰晶。 “带走!”阿密达将俘虏交给部下,转身望向城下。 —— 感谢书友“初次登录”的打赏支持,谢谢! 感谢书友“链子想旅行”的8张月票支持,谢谢! 感谢书友“云覆月雨”、“TC87”、“元舟”、“书友20190427223157510”、“向日葵_AC”、“doni”、“我是廖振新”的月票支持,谢谢!